繼英國脫歐、川普當選美國總統後,民粹思想席捲全球,荷蘭作為2017年首個登場的歐盟成員國國會大選,外界都在關注,究竟被媒體形容為「荷蘭版川普」(Holland's Trump)的右派民粹政黨「自由黨」(PVV)領袖懷爾德斯(Geert Wilders),是否能憑藉民調的領先優勢,在3月大選繳出優異表現,進入聯合政府。
何以是「荷蘭版川普」
除髮色上與美國總統川普相似外,懷爾德斯的反移民、反穆斯林、關閉邊境政策皆與川普雷同。他「讓荷蘭再次偉大 」(making the Netherlands ours again)的口號似曾相似,模仿的是川普2016年「讓美國再次偉大」的競選台詞。同如推特狂熱份子川普,懷爾德斯時常發推文批評「不民主」的政治體系、國內法官、其他黨派等。
不過,其欲完全禁止穆斯林移民入境荷蘭、關閉所有清真寺的政見,在排外程度上遠超川普。當年他以「反穆斯林」理念創立PVV,曾多次發表詆毀伊斯蘭信仰(Islam)言論,不承認其作為宗教的地位,稱伊斯蘭教僅是「一個弱智文化所代表的意識形態」。
《華郵》:懷爾德斯進入新政府?不太可能
《華盛頓郵報》(The Washington Post)8日就荷蘭選民是否會向美國看齊,選出一個民粹政府進行分析,得出的結論是—基於荷蘭特殊的選舉機制,要產生由懷爾德斯這號「國家主義份子」(nationalist)領導的新政府,機率微乎其微。
荷蘭採取的選舉制度是比例代表制(proportional representation),意即150個國會席次是在計算各政黨總得票數後按「比例」分配決定。首相一職則由150人國會以多數決選出,並非由1300萬選民直選產生。
有意謀求首相一職的各黨領袖,在至少獲得75位議員支持的前提下,須以政策妥協或交出部分內閣職務為條件,與其他黨派進行協商,過程平均花上3個多月的時間。
多黨制需籌組聯合政府
由於國內大小政黨蓬勃發展,荷蘭在政治學上屬多黨制(multiple party system)。據悉名列在3月15日大選選票上的政黨高達28個,但其中只有11至15個政黨有望拿下席次,更只有懷爾德斯所屬的PVV及親商的最大黨「自由民主人民黨」(VVD)2黨,被看好能奪下超過20席次。
據規定,任一政黨須在國會大選取得0.67%的選票,才能拿下一個席次。以2012年大選為例,退休人士政黨「50+」及動物黨(Party for the Animals)分別獲得過基本門檻2倍的1.9%支持率,各取得2個席次。
PVV遭他黨孤立
《華郵》分析,不論選舉結果為何,新政府皆有籌組聯合政府必要,推斷可能會是一個5黨合作的政府。但在3種可能劇本中,PVV皆無力佔據主導地位。也就是即便它在本屆異軍突起成為第一大黨,也無濟於事,因目前所有主要政黨皆表態拒絕與PVV組聯合政府。
懷爾德斯攝於8日。(湯森路透)
第一種結局—6小黨合力排擠總理呂特(Mark Rutte)領軍的VVD及懷爾德斯的PVV。第二種結局—呂特背棄先前承諾,重新找PVV共組政府。第三種結局—呂特聚集其他右派勢力,排除PVV形成一個保守政府。
PVV反移民言論起推波助瀾效果
有別於荷蘭其他右派政黨,如兩大中間偏右的VVD及基督教民主黨(CDA),PVV主張對外來移民採取強硬的社會同化立場。近來其反移民及反伊斯蘭言論也在國內獲得共鳴。另外,該黨也是疑歐派政黨。
懷爾德斯支持者手持印有他肖像的傳單。(湯森路透)
值得注意的是,PVV雖恐無緣進入聯合政府,其助長的國族意識(nationalist)及民粹風向,已確實在荷蘭政壇掀起推波助瀾效果。導致多個黨內開始出現疑歐及反移民聲浪。據荷蘭法律機構NOvA 2月得出的結論,國內5個主要政黨黨宣涉「公開歧視」(openly discriminatory),有違憲疑慮。
CDA領袖日前警告,若歐盟再不出現變革,荷蘭有意跟進英國退出歐盟;統治黨VVD則在2016年11月通過立法,禁止在學校、大眾運輸、醫療及政府機構等公共場所,穿戴穆斯林婦女的全身長袍(burka)。
總理呂特對移民的態度也在近日轉趨強硬。1月底他寫下一封公開信,「闡明在我們國家,什麼會被認為是正常的、什麼不會(what is normal and what is not normal)。」要求國內移民尊重荷蘭社會文化傳統。「…如果你打從心理不認同這個國家(reject our country so fundamentally)。我會希望你離開…做個正常人,或是閃人(Act normal or leave)。」
「流動選民」是另一關鍵
荷蘭國會選舉的另一特點,在其選民的投票基礎。比起做一位忠貞的黨派支持者,荷蘭選民更具「策略性」思維,通常看重的是有望成形的聯合政府組合,據估計,約有1成選民可被歸類成這種「流動選民」(floating voters),他們會以投票當天的即時戰況,投下策略性選票。以致外界無法直接憑選前民調推斷結果。